鱼包

“花开花落终有时。”

橘子


勿上升






    尚九熙其实在德云社上班之前就认识秦霄贤了,那时候他们还是尚文博和秦凯旋。一个十多岁,一个二十岁出头。说来也巧,两个人都是辽宁沈阳的,沈阳不大不小,秦凯旋认识尚文博是因为去奶茶店玩去了。




    那是在一个烈日炎炎似火烧的夏天,尚文博从北京赶回老家,背上了一个小黑包,因为着急去见父母,小跑在小巷里,碰巧秦凯旋约了朋友去奶茶店玩,两人一个不小心,撞了个满怀。尚文博急急忙忙地,耳朵泛起微红,连着说了几句对不起,就跑开了。




    秦凯旋还有些发懵,缓过神来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再转过身看向已经成为一个小黑点的尚文博,鼻息间满是刚刚留下的香水味儿——是橘子香,不呛人,倒是挺好闻的。他没有去追尚文博,为了一个所谓的香水不至于,又回过头,大步流星地走出小巷。




    尚文博刚回家就瘫在沙发,这一道儿可累死他了。家里没有父母在的痕迹,打了电话才知道老两口去海南了,后天才能回来。尚文博可不乐意了,“妈,我不都告诉你了吗,我今天回家。”电话那头闹哄哄的,“哎呀,后天就回家了,好了挂了啊。”




    尚文博还没等多埋怨几句就被挂断了电话,最后貌似还听到了一个“胡了。”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出去玩呢,说走就走。好巧不巧,去的也是奶茶店,还是秦凯旋去的那家。




    缘——妙不可言。




    尚文博推开大门,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,笑着点了一杯珍珠奶茶,拿出手机叫出朋友陪他。秦凯旋注意到了他,依旧是和朋友打闹,眼神却放在他身上,这下可得着空好好打量打量了。面容稚嫩,有几分娇生惯养的白皙,刘海服帖地搭在前额,穿着白色长袖,秦凯旋越看越喜欢。



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,可能是两个眼睛不多不少,正好两个吧。





    鬼使神差地,他站起来走到尚文博身边,装作老练的样子说:“你用的什么香水儿啊。”尚文博好笑地看着他,坏心眼地说:“我不喷香水儿,我用的沐浴露。”这回成秦凯旋尴尬了,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加微信吗。




    尚文博笑着点头同意,加完微信之后,秦凯旋就急急忙忙地溜到朋友身边,被他们嘲笑了好半天。




    尚文博等到了朋友,两人一起走出去,逛街去了。在半路上,他想到了秦凯旋,没忍住笑出声来,朋友问他怎么了,他边笑边说:“就是刚才奶茶店,有一个个儿头高的初中生还是小学生过来和我搭讪,问我用的什么香水儿,笑死我了。”朋友也笑弯了眼,紧忙着问:“那你告诉他了吗?”




    “没有~我跟他说我用的是沐浴露,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
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,真有你的,你俩加联系方式了吗?”




   “加了加了。”




    “我*,这你都下的去手。”




    “显得我魅力大嘛,哈哈哈哈哈。”




    开开心心玩了两天,尚文博父母都回了家,三口人其乐融融,尚母寒喧一下又打麻将去了,尚父下象棋去了,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他一个人,“叮咚。”一条微信发给他。




    【key:你叫什么名字,我存个备注】




    尚文博思索了半天这个所谓的“key”是谁,才想起来前两天找他加微信的小孩儿,随手回了一句:【尚文博,你呢?】




    对面几乎是秒回:【key:秦凯旋】




    尚文博存上备注后便放下手机,没理会那个顶着黑头像的小孩儿。这可真没意思,找点事儿做吧,他想着。做什么呢?给邻居送好吃的串门儿,尚文博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。




    洗葡萄用不了多大功夫,一会儿就完事了。晶莹的绿葡萄摆放在矩形小瓷盘里,他随便套了个白色短袖就出了门。




    “咚咚咚。”门很快开了,里面出来一个端庄优雅的阿姨,略微惊奇地看着他,说:“有什么事儿吗?”尚文博懵了一下,怎么没有人通知他一下先前的邻居搬走了。




    大脑飞速运转,他很快拾起笑容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:“我家里买了葡萄,想着给你们送点儿,大家都是邻居,多走动走动,也没什么坏处。”阿姨这才放下戒备,柔柔地笑着:“快进屋儿吧,别在门口儿站着,到沙发上坐坐。”




    尚文博不好推辞,只好换了拖鞋,呆呆地坐在沙发,用尽毕生所学去和阿姨聊天,生怕话掉地上,气氛尴尬。聊着聊着,阿姨突然说:“你是什么学校的啊?”尚文博笑着回答:“北服,北京服装学院。”




阿姨叹了口气:“唉,我那个儿子才小学就科科不及格,将来怎么办啊。”尚文博连忙安慰:“阿姨没事儿,没事儿,后来就明白怎么学了,就会学了。”




    阿姨又对他说:“那你帮帮我儿子吗?”尚文博一时没说话,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。阿姨又说:“旋儿,出来!”说完,一个瘦弱的少年穿着宽大的衣服从卧室出来,尚文博记得他,那个小孩儿——秦凯旋。




    秦凯旋乖巧地站在秦母身边,看了一眼尚文博,又对着他母亲小声地说:“怎么了?”秦母说了:“这位以后就是你老师了,叫老师。”秦凯旋也听话,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“老师。”




    尚文博头疼了,“哎呀。”秦母又说:“老师,我们给你钱,一天一个小时,一个小时三百。”




    “不用不用,真的不用。”




    “五百?”




    “这不是钱的事儿!!!”




    二人一顿推搡,总算是达成共识,各退一步,一天来一个小时,早中晚饭他们包。秦凯旋傻站在原地,回过神来说:“老师,在这儿吃个饭吧。”秦母也跟着附和。尚文博同意了。




    在秦母做饭的时候,客厅只剩秦凯旋和尚文博,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着,秦凯旋说:“尚老师,你叫我旋儿就行。”




    “你也不用叫我老师,喊哥就行。”




    “行,哥。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。”




    “小小年纪不学好,打听这个。”




    “嘿嘿嘿嘿嘿。”




    “那倒还真没有。”




    “那哥你喜欢啥类型的啊。”




    尚文博压根儿没想好好回答,开始胡编乱造起来:“我嘛……喜欢比我个儿矮的,喜欢北京户口的,喜欢比我岁数大的,喜欢和我从事相同职业的,喜欢愿意玩儿的。”





    秦凯旋微微皱了下眉,自己好像除了个儿矮没一点占上,但是在未来他也是会长高的啊,越来越不高兴。尚文博看着自己身边闷闷不乐的小孩儿,心里却开心起来,欺负小孩儿真得劲儿,嘿嘿。




     在接下来的日子,在尚文博意料之中,老两口儿又走了。他几乎一整天都泡在秦凯旋家里,也和他和秦母越来越熟,堪比一家人。




    秦凯旋也黏他,总是喜欢趴在他肩上,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橘香,淡淡的香气,他一直很喜欢。




     秦凯旋成绩提高不少,这对于尚文博,对于秦母都是好事情。可尚文博要去外地找工作,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儿。秦凯旋的第一反应就是挽留,快到他肩膀的小孩儿搂着他的腰,委屈地说着:“尚老师,哥,你别走。”尚文博好笑地揉揉他的头,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





    直到尚文博去机场,秦母一句挽留都没有,只是说祝他找到好工作。秦凯旋就抱怨:“妈,你怎么都不帮我留尚老师啊。”秦母只是在厨房切菜,听到这话,手稍微一顿,说:“人家都够尽责的了,不能难为他。”




    “再说了,有的人只要他想走,你是留不住的。”




     尚文博在外打拼,总算是找到了份自己喜欢且满意的工作——相声。也有了艺名叫尚九熙。




    秦凯旋再见到尚文博是在德云社,秦凯旋是观众,尚文博是演员。他在观众席看着尚文博和搭档何九华的言语来往,想起来他们好久没有说话了,这一场相声很好笑,可是秦凯旋心里总是有点儿不是滋味。




    看完相声,秦凯旋回了酒店,告诉他的妈妈,“妈,我要说相声。”秦母玩着手机,头也不抬,“为什么?”秦凯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,是因为尚文博当年随口一说的“喜欢和他从事相同职业的”,还是因为他冥冥之中感觉如果这次他不去说相声,他这辈子和尚文博只能是个平行线。




    他想了很多,最终只说了个不像样的答案,“没有为什么,就是想。”秦母放下手机,不在意地说:“想去就去呗。”得到认可的秦凯旋高兴极了,哼着小曲儿逛街去了。秦母摇了摇头,轻叹一声,看向窗外,无奈地笑了,然后说:“起风了啊。”




    秦凯旋很快就加入了德云社,艺名叫秦霄贤。刚来不久的他被栾云平到后台挨个儿认人,这个叫张九南,那个叫高九成,他听话地叫了好几句师哥,抬眼又看见尚九熙身边的何九华,两人并肩而立有说有笑。




    他抿了抿嘴,走上前去,对着何九华说:“九华师哥好,我一直很喜欢你的相声。”何九华开心地笑了,“哈哈哈,谢谢你的喜欢。”秦凯旋又对着尚文博喊了一句师哥好。这态度的反差,让尚文博不是滋味儿,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嗯。




    秦凯旋心里却满足起来,他看着尚文博不情愿的样子,感觉好玩儿极了,这是他不曾相识的尚文博,更可爱。




    秦凯旋在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变着法子找何九华,看尚文博不高兴的模样。当然了,特殊的日子还是要和尚文博一起过,比如:五月二十号。




    秦凯旋在五二零专门订了一大捧玫瑰花,推掉了所有的邀约,深吸一口气,发给尚文博微信:【在吗?】




    太怂了,秦凯旋自己承认。是怂到何九华会翻白眼儿的程度。“叮咚”一条微信发过来,秦凯旋连忙查看,是何九华发的:【何九华:出来玩儿?】




    秦凯旋一直对何九华心里不是很满意,他比尚文博矮,唱歌跑调,北京户口,愿意玩儿,岁数比尚文博大还是个说相声的。




    但是秦凯旋和他还算合得来,想了想回到:【不去了,有事儿。】




    何九华好像会洞察人心似的,他发过来一条:【见色忘义。】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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